想不出昵称的Kitty

*原名《青歌》，农民凯 X 知青源

前文回顾：（一）

那个年代都是跟着生产队一起劳动的，从早上六点到下午六点，计工分10分。工分是和能拿到手的钱和口粮直接挂钩的。有的生产队工分十分也只能换到8分钱。当时的米价是1角6分一斤，这就意味着往往要工作两天才够买一斤米。

但是工分并不是那么好拿到的。城里来的年轻人从来没有做过农活，第一天多少有点笨手笨脚的，加上生产队长老李评分的时候格外苛刻，王源他们辛苦忙碌了一天，换来满手的水泡，可是最后评分的时候，几个女知青都只拿到了一两分，她们脸都白了，想说什么又不敢说。老李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。

王源其实也只拿到了六分而已，但是看到女孩子们这样子，就忍不住说：“你把我的分分一点给她们吧。”老李冷笑了一下：“行啊。”最后狠狠地把王源的工分改成了两分。

回去的时候，几个女知青红着脸喏喏地跟王源道谢。王源笑着说不用。其中一个叫赵春燕的女知青还大着胆子跟王源攀谈起来，其实早在来的路上她们就在偷偷讨论王源，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。

在火车上王源安静地低着头看苏联名著的样子，被学过画画的赵春燕偷偷画了下来，就画在了主席语录的红本本上。另外几个女知青还打趣她说：“你这是要揣在怀里天天看啊。”

几个人说笑着走着，在村口碰到了劳动回来的王俊凯。他们是在另外一片地里劳动。王俊凯一见到王源就上去要帮他拿东西，其实也没什么，无非是筐啊锹啊什么的，也不算重。

王源躲了一下，还是被王俊凯扯住了胳膊，王源没办法只好依他，把背着的筐递给了王俊凯，王俊凯抱着筐傻呵呵地笑，跟拿到了什么宝贝似的。几个女知青见状便快步走开了，赵春燕被她们拉着走了两步，还回头看了眼王源。

“又不重，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王源低着头看着自己裤子上沾到的泥。“不要紧不要紧，你的手疼不疼？是不是起泡了？我回去给你看看。”王俊凯把筐甩到了肩上，“走，回家吃饭去。”

听到回家两个字，王源的心忽然颤了颤。夕阳西斜，天空还挂着一大片红艳艳的晚霞。他们背着夕阳向东走，让王源不禁有了一种错觉，只要一直往东走，就可以走回家了。

那个时候有的村子里已经通上了电，但是王俊凯他们这儿还没有，所以晚上的时候还点着煤油灯。吃过了面条，王俊凯拿了根针捧着王源的手帮他挑水泡，方法还挺挺讲究的，斜着把针扎进水泡里，再挤出脓水，不一会儿就好了。

“你还挺会挑水泡的啊。”王源本来要自己来的，可是拿着针正要往下戳就被王俊凯拦住了，“哎哎哎！不能这样！要淌脓水的！”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拿过了针自己去挑了。

“小时候我帮奶奶做农活的时候，手上起了好多泡，这是奶奶教我的……”说着王俊凯又跑了出去，去放在墙根底下的筐里翻出了一把草，放到嘴里嚼着含糊地说着：“敷上这个更好。”

王源皱了皱眉，看着王俊凯嘴角流下来的绿色草汁，很想伸手去给他擦，结果王俊凯自己用手背擦掉了。王源问：“这是什么草啊？”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小时候摔破了膝盖，我奶奶就是这么给我敷上的，好的可快了。”

王源心想我又不是摔伤了也用不着这样大张旗鼓啊。不过第二天一早起来确实好的差不多了。有的土方子确实很神奇。

去地里的劳动的时候，王源听到王俊凯偶尔会咳嗽一两声，就问：“你是着凉了？”王俊凯本来没咳嗽的，被王源一问，嗓子又痒了，咳嗽着说：“我住的那屋窗户玻璃不知道让哪个小兔崽子给cei（四声）了，昨晚直漏风……”

“哦，那你先跟我先挤一挤呗。有什么关系。”王源一句话把王俊凯说得愣住了，他傻傻地点了点头，把那句“我今晚找张报纸糊上”给吞了回去。

这天老李专门挑重活累活给王源，王源一声不吭全都默默忍下来了，而且做的比第一天要好很多。但是最后打工分的时候，王源却只得到了四分。

赵春燕看不下去了，站出来说：“你怎么这样欺负人？”吓得几个女知青都上去拉她，老李气得指着她：“你……”王源连忙挡在了两人之间：“这不关她的事。”老李看王源帮她说话，更是来气：“你俩今天都别想要工分了！”说完气急败坏地走了。

“对不起啊，害得你都没分了。”王源很过意不去地说。“不要紧啊，”赵春燕笑着说，把两条麻花辫甩到了背后说，“要是绝对的过意不去，你下次让我练习画人像吧。”

晚上王俊凯对着米缸直叹气，王源看到了就问：“是不是没有米了？”这儿吃红薯和粗粮多一些，因为王源来的这两天都在吃白米，家里的缸很快就见了底。

“我吃红薯也没关系啊。米太贵了，你别总买米了。留点工分过年的时候换点别的也好。”王源蹲在那儿拿了根狗尾巴草逗皮安诺。

皮安诺两条后腿都立起来了，伸着小爪子要去够王源手里的草。王俊凯走过来伸手一提就把皮安诺抓起来了：“没事，晚点带你去找好东西。”看着王源一脸不解的样子，王俊凯只是笑就是不说话。

今晚月亮又圆又大，王俊凯带着王源猫着腰溜到了红薯地里。王俊凯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那边的棚子说：“值班的陈二狗总是打瞌睡，咱们正好弄点好东西回去。你往那边，我往这边，分头行动啊。”

说完就顺着田埂拔红薯去了，等王俊凯装满了藤编的小篮子回头找王源的时候，却看到他挖的不是红薯，是田边的野菜。王俊凯伸手轻轻呼噜下王源的脑袋：“挖什么野菜啊，你挖红薯啊。”说着就拔了两颗红薯丢进了王源的篮子里。

王源几乎要叫出来了，想到了那边还有在打瞌睡的人，才瞪着眼睛小声说：“你这样是不对的，你怎么能偷公家的东西！”王俊凯看王源瞪着眼睛跟个小兔子似的，还怪可爱的，嘿嘿笑了：“这是社会主义的东西，是属于人民的，是属于大家的！哪能叫偷呢！”

这边正说着呢，就听到那边值班的陈二狗爬起来的响动，王俊凯一把就把王源脑袋按怀里了，猫低了腰，听到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，才放心下来。低头想跟王源说没事了咱们得着机会就溜，却看到王源脸上一片红。

都怪这月光太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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